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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龍斌 寫藝 : 什麼時候,台灣的藝術教師能真正把學生當「人」來對待?20250508


什麼時候,台灣的藝術教師能真正把學生當「人」來對待?

今天下午去看 Columbia MFA Thesis Exhibition 2025,看到幾組評圖現場,本以為是朋友聊天,結果一問才知道那是正式的專家評圖課。四個人坐小椅子上輕聲交流,談創作背景、發展路徑,一組要進行一個半小時。沒有爭鋒相對、沒有當場羞辱,只有認真的對話。

這讓我想起三十年前在 SVA 的評圖,雖然不像法庭,至少還有批評與淚水。而八〇年代在東海的評圖就真像審判了,老師質問你創意從哪來、媒材為什麼這樣用,論文到佈展當天才翻,場面難堪到像站上犯人欄。那時如果剛好遇到「要讓你過不了的老師」,你得靠別的老師相挺才過得了關。

有一位例外的,是當年來支援的吳學讓老師。他沒教過我課,卻事前詳細讀完論文,還寫了手寫評語。事後我才知道他是杭州藝專出身,與劉國松共創現代水墨畫會,作品兼容工筆與現代造型。這樣一位兼顧傳統與創新的老師,教職生涯卻總處邊緣,或許只因他名為「學讓」,字「退伯」——道盡一代藝術家在體制中如何被退位與讓步。

我們常說藝術教育是啟發創造力的地方,但在某些學校,它更像個權力的場域,老師不在意你能不能成長,只在乎你能不能臣服。這不是教育,是複製服從。

原文出處 陳龍斌